2020年11月7日星期六

《怪奇默友》

 對手機成癮的嘲諷          曉龍

今時今日,手機已成為不少人的「必需品」,在巴士、小巴、港鐵內,機不離手的現象更十分常見。可能由於美國不同年齡的群眾皆有手機成癮的病態,導演積及卓斯有見及此,拍攝《怪奇默友》,嘲諷普羅大眾寂寞難耐,在現實生活中沒有太多朋友,遂以手機作伴,生活在網絡的虛擬世界內。影片內奧利患上自閉症,不能用言語與別人溝通,唯有透過手機發聲,因為他與別不同,所以被其他同學排斥,視他為怪人,更使他成為被欺凌的對象;生活在虛擬世界內的魔怪拉利喜歡找一些在現實生活中沒有朋友的孤獨者成為自己的朋友,碰巧他成為被拉進虛擬世界的對象,他在現實與虛擬之間的拉扯所造成的纏擾,便是全片最值得探討的地方。

沒錯,自從智能手機普及後,我們對網絡的依賴與日俱增,不少人甚至以網絡世界代替現實生活,放棄了在現實中結交朋友的機會,只願意在網上接觸和結交陌生人,但這不暗示這群人能透過網絡排解寂寞愁緒,反而因太少正面接觸其他人而越來越感到孤獨,這就像拉利對現今人們社交生活的描述,依賴手機後只會變得更加孤僻,最後找拉利成為自己唯一的朋友才是「最佳的選擇」。因此,表面上拉利以魔怪的形象出現,實際上它是我們的「心魔」,在多人聚集的場所內各人只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生活在虛擬世界內,這正是它進入我們的內心的最佳時機。

手機已成為不少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小朋友亦不例外。《怪》內奧利在課堂上於旁邊的特殊教育助理的照顧下,獲准以手機發出的聲音回答老師的問題,讓他得以進行正常的學習,但此舉招致同學的妒忌,因為他們被禁止在課堂內使用手機,而他卻獲得不一樣的厚待。這種貌似「不公平」的安排,可能是他被他們欺凌的源頭,因為他們自小生活在講求自由平等的美國社會內,覺得平等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權利,由於他不是先天的聾啞人士,只因自閉症而暫時難以運用言語,故他成為他們心底裡的眾矢之的,實因學校政策對他與別不同的優待,且他們渴望擁有在課堂上運用手機的自由,卻未接受特殊人士享有特殊待遇的「差異教育」,遂時常心有不甘,要找機會在課堂以外攻擊他,這導致他沒有真正的朋友,亦讓拉利有機可乘。因此,他孤獨而被排斥的遭遇,並非偶然。

此外,母愛十分偉大,甚至犧牲自己亦毫不介意。《怪》內當奧利差點被拉利拉進虛擬世界時,母親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代替他而成為拉利唯一的朋友,她對他無微不至的愛,使她無需耗用一丁點思考的時間,在電光火石之際拯救他,因為她覺得他年紀尚小,突然被拉進虛擬世界而永久失去返回現實生活的機會實在十分可惜,源自與生俱來而無從取締的母愛,在別無選擇下,不惜犧牲自己,直至影片末段她以「模擬影像」的形式再次出現,與他久別重逢,一起玩樂,使母愛盡顯,他的父親此時此刻看見此溫馨的一剎那,難免百般滋味在心頭。由此可見,雖然《怪》在萬聖節期間上映,但不是一般的萬聖節電影,導演對社會現象的探討,對人際關係背後意識形態的闡述,以及其對母愛的頌揚,足以反映創作人不會滿足於以拉利的恐怖樣貌嚇人,而希望以自己對社會與人的觀察深化影片的內涵,以求為觀眾帶來不一樣的思考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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