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1日星期二

《小丑》

蒙臉的小丑可以為所欲為?    曉龍

《小丑》內的亞瑟·佛萊克(瓦昆·菲尼克斯飾)是一位悲劇「英雄」,自小希望帶歡樂給旁人,別人感到快樂,自己同樣覺得愉快,所謂「後天下之樂而樂」,原理便在於此。不過,他自小被虐待,留下深深刻印於心底的陰影,這種陰影揮之不去,且他長大後出來工作,繼續被同事上司欺凌,似乎他身處的葛咸城不歡迎他,可能由於這是一個已沉淪的城市,罪惡滔天,市民的容忍度極低,不屑於聽見他誇張卻有點不雅的笑聲,認為他異於常人,恥於接受他的「大笑病」,遂用暴力「消滅」他的笑聲。本來他是一個單純的喜劇演員,但活在社會的最底層,被欺負凌辱後不得不進行「大反擊」,片中著名的脫口秀電視節目主持人莫瑞·法蘭克林(羅拔.迪尼路飾)對他怪異的言語和行為公開地進行不留情面的調侃,這使他尷尬,甚至改以偏激的手法置自己不喜歡的人於死地。從來社會的不穩都由一群被社會遺棄的人所造成,他以暴易暴的「大反擊」,帶動其他有相似經歷的葛咸城居民戴上小丑面具,四處發動暴亂,群起攻擊社會上的既得利益者,不單發洩自己的情緒,還可藉此對社會不公進行「驚天」的申訴,力求改變貧富懸殊的現狀,謀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表面上,《小》的創作人只述說一個虛構的故事,片中的葛咸城只是一個虛擬的城市,但其出現的暴戾畫面卻竟與現實世界如此相似,其爆發的暴亂鏡頭卻竟與真實環境如此接近,片中戴著小丑面具的罪犯四處搶劫殺人,胡作非為,把整個社會弄得「烏煙瘴氣」,其暗黑的特質與現今不少大都市內夜間暴亂的環境一脈相承,與其說此片創作人參考現實而進行創作,不如說現實中人模仿電影內罪犯的一言一行。因為電影中的小丑形象早在添布頓執導的《蝙蝠俠》裡大行其道,罪犯蒙著臉肆無忌憚地進行破壞,與片中的小丑行為甚為相似,如今《小》再次展現小丑的罪犯形象,並深刻地披露這群罪犯可憐而值得同情的身世;無可否認,他們的遭遇確實使觀眾對其產生憐恤之心,但這不表示他們可四處破壞以宣洩自己的不滿情緒,亦不表示他們可影響普羅大眾的日常生活以表達自己的所思所想。很明顯,片中他們的行為已達至恐怖分子的層次,或者創作人對這種暗黑氛圍的營構,是為了具說服力地解釋蝙蝠俠出現的原因,並指桑罵槐地諷刺發動暴亂者乃恐怖分子的「殘酷事實」。

不少香港觀眾看畢《小》後都說片中小丑破壞社會的行徑與現時動盪不安的社會環境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相似度,究竟蒙臉的小丑是否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他們蒙著臉是否真的可以隨己意而行,不顧後果地傷害普通市民的生命和財產?究竟香港會否成為另一個葛咸城?事實上,現時香港的暗黑程度與片中的葛咸城尚有一點點距離,倘若暴力問題日趨嚴重,經濟狀況每況愈下,失業率不斷攀升,片中一發不可收拾的混亂場面真的有可能在香港社會內出現。因此,港府須要多聆聽低下階層的心聲,推出多項舒緩經濟不景的措施,採取懷柔與高壓並重的打擊暴力手法,實施公平公正的司法制度,強化多種社會福利服務,改變其只向富裕者傾斜的房屋政策,這些由港府主動作出的改變似乎是必不可少的當務之急,亦是在混亂的形勢尚未完全不受控之前唯一能解決當前問題的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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